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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、紫月嶺秘辛9、10、11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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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震不愧是於震, 這聯想能力的確強,一下子就猜到了土土的真實身份。

不過土土也不虛的,她看也不看一眼於震, 繼續釋放結界,擋開那些圍攻徐沖的天賦者。

兩相僵持之下, 於震也沒有討到好。

“張小花,不知道叫你什麽,我就叫你張小花了。”於震低頭看了一眼名牌手表,“現在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, 決賽馬上開始, 漢州大學對戰科技大學, 你猜, 你回不去的話,會發生什麽?”

於震話音未落,徐沖的臉色一變, 那邊地地也猛地擡起頭來。

土土心裏一直掛懷著這件事,此刻於震點破,她倒是沒有露出過於慌張的神色。

“回不去就回不去, 反正我們已經參加了半決賽, 滿足了續展條件, 足夠贏你們五虎山了。”土土淡定地說道,“我記得,你們篡改的續展條件, 只是進入半決賽就行吧, 沒說一定要奪取冠軍?”

於震臉色不大好看, 他本來想借此事拿捏土土, 沒想到她卻完全不以為意。

而徐沖聽到土土的話之後, 也緩和了臉色,似乎想明白了什麽,恢覆冷靜,好整以暇地望著於震。

“呵呵,話是這麽說,不過,你們靈犀武校能把人安插|進來,多虧了漢州大學的人脈吧?你們就這樣把漢州大學武術社的人撂在決賽場上,讓他們白白失去戰勝死對頭科技大學的機會,你覺得你們以後還有機會合作麽?”於震反應速度很快,立刻又找到了靈犀武校的痛腳。

“……”土土被於震說得一噎,她當然會顧忌漢州大學隊的想法,這也是她有些擔心的事情,不過,在打嘴炮這件事上,土土一向不會落於下風,她想了一下,便笑著回敬,“那還不是因為你們五虎山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,說起來,這應該是你們的責任吧,作為主辦方,不僅沒有保護參賽選手,還試圖限制參賽選手的自由……說出去,漢州大學隊和組委會都會站在我們這邊。”

“張小花,你想得太簡單了,你以為就你們會找理由,我們不會麽?”於震也不慌,“只要讓你們消失,理由還不是我們想怎麽編就怎麽編。”

土土瞇起眼,徐沖也跟著提防起來。

別人說這話,土土和徐沖只會當成虛張聲勢,但是於震說這話,他們卻一點不懷疑,這種法制咖的事兒,他絕對能做的出來。

“哼,沒話說了?帶走!”於震一揮手,天賦者們再度圍上來。

地地在旁邊瑟瑟發抖,幾次囁嚅著想要說點什麽,卻沒有說出口。

他望著於震再一次鎮壓住那兩個靈犀山的人,渾身上下帶著不容質疑的氣場,大步向他走來。

地地縮在觀光車裏,兩手緊緊抓住觀光車的扶手。

“寶寶,雖然爸爸愛你,但是你太不乖了,這次一定要給你一些懲罰,你才能長點記性。”於震嘆了口氣,登上車來。

地地感到於震的影子籠罩住他,並且不斷逼近。

之前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,此時都煙消雲散,地地閉上眼睛,瑟瑟發抖地等著懲罰到來。

“就罰你,一個月不許吃東西。”於震彎下腰,在地地耳邊輕聲說道,他的手捏住地地的肩膀,猛地一推。

地地從觀光車上跌下,直接摔倒地上。

等他再度恢覆意識時,已經回到了黑黢黢的洞穴裏。

“嘭!”

商樂羊跌倒在地上時,重新獲得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,他有些茫然地爬起來,環顧四周,發現他正在科技館附近,下午的陽光照耀在球幕影院外面的金屬色大球頂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
“於!震!”土土惱火,“你不要太過分!”

於震慢悠悠地從觀光車上下來,來到土土面前:“我管教我的人,關你什麽事?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。把他們給我帶走!”

“是!”打手們圍上來,想要捉住土土,但是他們再一次失敗了。

土土的結界無人能破。

他們接二連三地震飛出去幾次後,學乖了,轉而來抓徐沖。

這些天賦者各自的天賦不同,有的控制石子飛起來攻擊,有的控制氣流卷成龍卷風,有的還能在小範圍內下冰雹。

土土頭一次見到這麽多不同類型的天賦者,心中也是有些吃驚,她只能盡力地擋在徐沖前面,阻隔掉那些攻擊。

只是攻擊來自四面八方,土土也沒辦法完全擋住。

徐沖被石子和冰雹打中幾次之後,不再躲閃,而是直接走了出來。

“餵!”土土嚇了一跳,趕忙操縱輪椅過去。

卻見徐沖一個箭步沖向於震,於震本來還在看熱鬧,忽然意識到徐沖打算抓住他,趕忙往打手身後躲閃。

雖然五虎山的天賦者眾多,可是,於震本人卻是一個普通人。

就像徐沖一樣。

而且,他還不具備徐沖那樣厲害的功夫,一對一的話,肯定不是徐沖的對手。

“蠢貨,快把他攔住!”於震邊跑一邊叫喚。

土土看出來了徐沖的目標,便操縱輪椅上去配合他,利用結界給徐沖開路,把那些試圖阻攔他的天賦者拱開。

一時之間,雙方人員你追我趕,陷入膠著。

徐沖和於震臉上都冒出汗來。

這樣下去,決賽就要趕不上了,雙方心中都這樣想到。

“等等!於震,你不會真的想看到我們棄權吧?”土土忽然揚起聲音,“如果我們棄權的話,對你們五虎山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!”

這一下喊中了於震的心事。

土土說得沒錯,於震並不像他表面上說的那樣,不想讓漢州大學隊參加最後的決賽。

相反,於震需要漢州大學隊參加決賽。

一來,漢州大學隊參加決賽,會給紫月嶺帶來更多的關註度,成功舉辦一項省級賽事,對紫月嶺來說也是臉上貼金的事。

二來,漢州大學隊參加決賽,於震才好讓石頭進行進一步操作,讓漢州大學隊在眾目睽睽之下犯規,取消他們的參賽資格,只有通過這種方式,讓漢州大學續展失敗的目標才有可能實現。

如果漢州大學不參加決賽,對五虎山來說確實沒有任何好處。

於震遲疑了一下,擡起手,示意打手們停手。

“我可以幫助你們按時趕到比賽現場,不過,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於震假惺惺地說道。

“什麽條件?”土土問道。

“別聽他的,他肯定要騙我們!”商樂羊剛才被冰雹砸到肚子,這會兒正火大。

土土眼神示意商樂羊稍安勿躁。

“你們不能再接近寶寶。”於震盯著土土。

土土笑了:“如果他接近我們呢?”

“不要東拉西扯,我就問你答應不答應這個條件。”於震不滿。

“可以答應,不過——”

“不過怎麽?”

“不過比賽就在紫月嶺進行,不管怎麽說,都會接近洞穴的吧,除非你把他從紫月嶺上移走。”土土指出這個條件的悖謬之處。

於震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:“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。”

“你也明明知道我們可以不答應。”土土嘲諷道。

於震閉上了嘴巴,法令紋因為面部肌肉不快地緊繃著而更加深刻,他冷冷地盯著土土:“行,算你嘴巴厲害,這個條件當我沒說。不過,你們不要癡心妄想,以為用一點小小的手段就可以挑撥我和寶寶之間的關系。”

放完狠話,於震叫一名天賦者開車來,載著靈犀武校三人返回紫月嶺。

天賦者在空蕩蕩的郊區大馬路上全力飆車,很快趕回酒店,放下靈犀武校三人。

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充裕的時間,於震看著那討人厭的三個身影走進酒店後,立刻命令司機把車往紫月嶺上開。

這一次,他直奔洞穴而去。

……

“你知道該怎麽做。”洞穴之中,於震陰沈沈地向面前的石頭展示了手機上的監控分布圖之後說道。

石頭一動不動,像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那般。

“你早就回來了,別裝傻。”於震冷聲道。

石頭哆嗦了一下,一個小男孩沮喪地說道:“可是爸爸,姐姐他們,也是沒有惡意的啊。”

於震表情扭曲起來,他短暫地沈默了一下,忽然擡高聲音:“什麽沒有惡意!他們想弄死你爸爸我!他們想弄死五虎山!”

“……”小男孩小聲咕噥,“可是,那也是因為我們先對他們做了過分的事吧。”

於震怒極反笑:“你說什麽?”

小男孩不敢出聲了。

“我們做了什麽過分的事?寶寶,你從來沒有出去過,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美好,你可以隨意出入科技館,可以看到人類最偉大的科技發明,可是我告訴你,如果你沒有力量,你什麽都不是,別說科技館的大門進不去,就是靈犀山那些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!”

“既然你覺得自己能出去闖世界了,那我就告訴你吧,當年的五虎山只有這麽大一片地方,一共五個學生,五個人都是沒有天賦的廢物,如果不是他們沒有錢,他們肯定會去投奔靈犀武校,而我,就是五虎山唯一的老師,是我拿著這一手爛牌,贏來今天你吃穿不愁的生活,只要在五虎山的地面上,你都可以放心,沒有人會捉你去切片研究。”

“你知道我是怎麽贏下來的麽?就是憑著你口中‘過分的事’,如果沒有那一次決定性的勝利,我們現在還是一文不值的黑學校,不,連學校都稱不上,就是一個收留留守兒童的破院子,別說天賦者了,連普通學生都留不住,這麽多年,你肯定餓死了吧。”

於震一邊說,一邊惡狠狠地笑著。

地地膽戰心驚,在於震的笑聲中,他感到了自己的不知分寸。

的確,他也不無辜,如果沒有他的幫忙,於震一個普通人又怎麽能贏過靈犀武校。

於震也確實實現了讓他有能量吃的承諾。

地地感到又是慚愧,又是痛苦。

他已經和於震同流合汙了,真的還有機會得到問心無愧的自由嗎?

這個時候把於震一腳蹬開,那他又變成什麽人了?而且,只有五虎山才能庇護他,靈犀山距離那麽遠,根本鞭長莫及,如果真的有人發現他,想把他帶走做研究,土土姐姐真的會來幫助他嗎?

“對不起……”地地懷著矛盾又痛苦的心情,說出這沈重的三個字。

於震轉過臉,在地地看不到的地方,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。

他就知道,地地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。

畢竟,地地產生自主意識之後,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於震在一起的,沒有人比於震更了解地地。

“很好,”於震摸了摸石頭,語氣重新變得慈和,“那麽,這次也聽爸爸的話,爸爸答應你,只要這次成功了,等到今年冬天,不,秋天,就帶你出去玩。”

“……”不知為何,地地對出去玩的興趣已經沒有和土土一起去看球幕電影時那麽大了。

見地地不回答,於震再次加碼:“寶寶,你是不是還挺喜歡那個姐姐的?你放心,爸爸不會傷害那個姐姐,只要這次我們按照計劃取消了漢州大學隊的參賽資格,爸爸就會收購靈犀武校的地盤,到時候,靈犀武校會變成五虎山的一部分,你就可以天天和那個姐姐見面了。”

地地猛然心動,他脫口問道:“真的嗎?”

見自己的條件已經讓地地動搖,於震笑了起來:“當然是真的。”

……

“於震那個老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
酒店之中,土土和徐沖、商樂羊簡單地討論了一下,三人觀點達成一致。

不過,他們並不知道於震會怎麽做。

“他應該會利用地地,制造我們作弊的證據。”土土猜測道。

可是,於震會怎麽利用地地,這實在是太難以預料了。

“要不要我們再去洞穴找一次地地?”徐沖想了想,提議。

“嗯……只能這麽辦了,你們想辦法潛進去,和地地搭上線,比賽場上我來盯著。”土土說道。

任務分配完畢,土土前往比賽現場,徐沖和商樂羊繞道去紫月嶺的野林子裏。

……

決賽即將開始,直播間裏的觀眾已經達到80多萬人。

漢州大學隊對陣科技大學隊的決賽,經過前面數周的熱場,此時關註度達到頂峰,幾乎整個漢州省的人都在通過各種渠道關註著這次精彩的比賽,熱議度也早就沖上腳脖熱搜。

現場,兩支隊伍入場,酒店中的親友也被允許觀賽,紫月嶺起跑點上人頭攢動,眾人炙熱的目光都集中在兩支隊伍的第一棒身上。

更加受到關註的是漢州大學隊那名坐輪椅的小姑娘,她在半決賽中的表現實在令人印象深刻,這一次,沒有人再用同情的眼光看她,反而都在好奇她會不會再度展現出神一般的輪椅技術,在第一段賽道中戰勝科技大學隊的短跑健將。

“嘿,學妹,我會全力以赴的。”科技大學隊的第一棒一邊活動腿腳,一邊對土土說。

“狗娃也會的。”土土回答道。

科技大學隊的第一棒楞了一下,這個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……他有點理解不能。

狗娃是誰?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。

土土轉過身,扶住輪椅扶手,目光平視跑道。

如果有人細心觀察的話,會發現土土用輪椅跑出的速度,正好和狗娃的速度一樣。

其實土土還可以爆發出更快的速度,畢竟她不是普通人,不過,她沒有五虎山那麽沒品,仗著自己會天賦就為所欲為,土土的第一棒一直都是覆刻狗娃的速度,這就相當於是狗娃參賽一樣。

而她,只是負責多加一重保障,抵禦異能力的侵襲。

“嘭!”

發令木倉響,輪椅和人同時向前沖去。

與此同時,於震也悄然回到了起跑點的人群裏。

他身後還跟著兩名面生的中年男人,兩人衣著樸素,但周身散發出神秘的氣息。

於震一邊向兩人介紹什麽,一邊面帶笑意地看向第一段賽道。

“葛部長請看,這就是我首先發明的綜合性賽道。”於震介紹道,“如果您曾經了解過的話,就會知道,靈犀武校是直接照辦我的構思,他們本身是沒有這樣的創造力的。”

被於震稱作“葛部長”的人,正是政府負責管理天賦者的神秘事務部的負責人。

於震也沒有想到,自己會有這樣的好運。

他一直期盼著的人,竟然就在今天降臨在紫月嶺。

如果一切順利,今天,於震不僅能幹掉礙眼的靈犀武校,還可以贏得葛部長的歡心。

如今,神秘事務部正在各省尋覓合適的學校,專門投資來作為培訓天賦者的特殊院校。

於震一定要得到這個機會,成為漢州省唯一指定的天賦者培養學校。

如果能夠拿到這個辦學執照,五虎山就會成為漢州省無可取代的專門學校,到時候,於震想要怎麽研究天賦者都可以,他將會培植自己的勢力,去做一些更宏大的事。

到時候,不要說靈犀武校了,就算是漢州大學、科技大學,於震也不放在眼裏。

於震這些年來努力辦學,打造漢州省的武術門面,就是為了這一件事。

他,一定要一口氣拿下葛部長!

“確實,我也了解過一些,”葛部長不緊不慢地說道,“聽說靈犀武校也有培養天賦者,金氏集團那個金景瀾不是也跑到他們那裏去了嗎?對了,他還參加了今天的決賽吧。”

於震頓時感到頭皮發麻,葛部長這語氣,怎麽好像和他期望的不大一樣,對靈犀武校還頗多稱讚的樣子。

“是啊,這就很有意思了,靈犀武校派一個天賦者來參加普通學生的武術比賽。”於震一副諱莫如深的口吻說道。

葛部長瞥了一眼於震,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:“人家也沒有作弊,不能說不讓人家參加吧。我看他們拍的那個《普通學生的無聊生活》,不是挺好的嘛。”

於震咬牙,這個葛部長怎麽回事,故意在他面前說靈犀武校的好,是為了氣死他嗎!

“哈哈,是啊,只要不作弊,當然能參加。葛部長,咱們往前走走,更容易看到賽道。”於震將葛部長的註意力轉移到比賽上。

兩人分開人群,來到第一排,組委會主席看見葛部長,急忙要下來打招呼,卻被葛部長一個眼神止住。

葛部長的目光移向賽道,只見漢州大學隊身殘志堅的輪椅選手正在和科技大學隊的選手賽跑,可惜這位輪椅選手畢竟腿腳不好使,雖然輪椅轉的飛快,還是在一步步落後。

科技大學隊的第一棒畢竟不是一般人,看樣子,輪椅選手會落後一些,不過,作為一名輪椅選手,能移動的這麽快,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
“怎麽還讓人家坐輪椅的人來參加呢?”葛部長問道。

說到這個,於震可就精神了。

他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靈犀武校臨陣換人的事情,暗示葛部長這些人表面上看起來是普通人,其實都是靈犀武校的天賦者,安插|進來攪亂比賽秩序的。

“是麽?”葛部長不置可否,“這輪椅速度確實不一般,不過,看起來並沒有作弊呢。”

於震沒有回答,等著吧,眼見為實,很快,葛部長和在場一百多號觀眾,就會親眼目睹這個張小花瞬間移動的場面。

他已經和石頭約定好了,與五年前那次比賽打賭不同,這次,石頭會動用異能力轉移靈犀武校的人。

在所有監控記錄下,張小花將會直接從跑道中轉移到終點。

而後,靈犀武校就會因為比賽作弊被取消參賽資格。

一想到那一刻即將到來,於震的身體便因為興奮而微微發抖。

他的目光始終關註著張小花,時間一秒一秒劃過,張小花的身影穿過一片片樹影,連續不斷地前進著。

一直到終點。

“啪。”於震手中的紙杯掉在了地上。

剛剛組委會的志願者給他和葛部長各倒了一杯涼白開,此刻,於震的那杯一口沒喝,全灑在了地上。

怎麽可能!張小花竟然正常地劃到了賽道終點,把接力棒交給了下一個人!

石頭竟然沒有按照他的吩咐照辦!

於震勉強撐著笑容跟葛部長打了個招呼,撿起紙杯,假裝去換水,一邊拿起手機,給石頭打了個電話。

“餵?怎麽回事?”

“你還想不想吃飯了……不是,你不想幹了的話,幹脆我現在就把你交出去!這學校也別辦了!”

於震的聲音稍微有點大,周圍人疑惑地看向他。

他覺察到,立刻壓低聲音,又對著電話威脅一番。

直到那邊給出令於震滿意的答覆,於震才掛斷電話,回到葛部長旁邊。

他瞇起眼睛,看向交接棒之後,漢州大學隊的第二棒——周一天。

就在這時,周一天忽然飛了起來,在眾目睽睽之下,消失不見。

眾人:??!

現場頓時亂成一團,觀眾驚呼、亂跑,前排直接目擊到周一天消失的人尖叫後退,後排沒看見發生了什麽事的人則探頭張望,詢問周圍的人到底怎麽回事。

賽道中間,科技大學隊的第二棒停下來,他跑得比周一天快,因此沒有直接看到周一天身上發生了什麽,但是,當他回過頭時,卻發現周一天不見了,觀眾們都在對著他的方向指指點點。

第二棒滿臉困惑,慌張地左顧右盼,試圖尋找周一天的蹤跡。

“他不見了!”科技大學隊的第一棒大叫道。

“什麽?”

“和你一起跑第二棒的,漢州大學隊的那個人不見了,憑空消失了!”他的隊友揮舞雙臂試圖向他描述那個場景。

兩人交流了一番,第二棒指指自己:“那我現在怎麽辦?還跑麽?”

第一棒也犯了難,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
另外一邊,土土快速轉動輪椅,向周一天消失的位置駛來。

要說誰全程目擊了周一天消失的過程,還在心裏有清晰的猜測,那就是土土了。

“你繼續跑。”土土安排第二棒道,“他會出現的。”

第二棒正是沒有主心骨的時候,聽到有人這樣篤定地同他說,便像是從外界汲取了一股力量一樣,立刻下了決心,扭頭向第二段賽道中跑去。

土土轉著輪椅來到周一天消失的位置,她清楚地看到空中殘留的紫色能量波。

是地地幹的!

土土回轉頭,目光直射向人群中的於震。

於震和其他人保持著差不多的表情,不過,他眼底的幸災樂禍卻是遮掩不住,即便他努力表演的驚慌,也未能逃脫土土的眼神。

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,於震表情微滯,隨後瞇起眼睛。

仿佛就是在說:是我做的,你奈我何。

土土一把攥住輪椅的扶手。

於震這樣的人,試圖通過良心的譴責讓他悔改,那是不可能的,這種人早就沒有良心了,只有讓他痛,他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。

土土轉著輪椅,向起始點劃去。

這個時候,徐沖和商樂羊都已經進山去,沒有人能代表靈犀武校出面,只有她。

她看到裁判、組委會的人在起跑點周圍亂跑,似乎有人招呼了一聲,那些人都圍到監控攝像頭的投屏前面去了。

“咦,這不是漢州大學隊的第二棒嗎?”

“是他嗎?”

“來一個漢州大學的人看看呀。”

說話間,土土劃到近前,就有人簇擁著土土來到投屏前,手指著屏幕上的身影問她是不是周一天。

土土定睛望去,稍稍松了口氣:“是他。”

監控攝像中,周一天正一臉迷茫地站在第二段賽道終點,在他前面,就是漢州大學隊的第三棒。

看到周一天平安無事,土土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一半。

還有另外一半,就是她馬上要應付的,於震處心積慮搞出的陷阱。

“他怎麽會在第二段賽道終點呢?”有人問道。

“是啊,剛才還在起|點,怎麽這麽快就到終點了,好像是閃了一下吧。”

“難道……是靈異現象?”

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,有些知道這裏頭門道的人則臉色鐵青,尤其是組委會主席和葛部長。

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葛部長來到組委會主席面前,低聲問道,“你們有沒有核查過,這些選手中間是不是有天賦者?天賦者參加公開的比賽,你是嫌部裏的麻煩還不夠多嗎?”

“葛部長,主席,這有一百多萬人在看呢。”在於震的授意下,王校長湊過來,將手機展示給兩人看。

只見直播間已經炸開了,各種彈幕都是在議論剛才周一天消失的事情。

這下可好,同時有一百萬人看到周一天消失又出現,這叫他們如何收場。

尤其是葛部長,神秘事務部建立至今,還沒有出現過這麽大的紕漏,他的記憶消除手段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用。

“這……”組委會只覺一陣頭痛,他們確實沒有核驗過參賽選手是不是天賦者,本來,這次學生武術比賽也沒有要求說天賦者不能參加比賽,只要不動用天賦就可以了,在此之前,還沒有出現過任何這樣的事情。

“不管怎麽說,漢州大學隊的選手公然在上百萬觀眾面前消失又出現,都必須有個解釋,漢州大學隊的成績不能算數,否則無法服眾。”王校長繼續煽風點火。

“等等,我可以擔保,周一天絕對不是什麽天賦者。”這時候,一個堅定有力的女聲插|進來。

眾人轉頭去看,發現是紅姐。

紅姐也是組委會委員,大家自然是相信她的話的,而且,周一天是不是天賦者這件事,等他回來,葛部長一查就知道了。

紅姐不會傻到當著神秘事務部部長的面撒謊。

“那就奇怪了,如果這名選手不是天賦者,他為什麽會憑空消失又出現,這不合理,肯定是有天賦者配合他。”王校長又把話題扯了回來,眼珠骨碌碌打轉,一下子落在坐著輪椅的土土身上,“半決賽的時候我就很奇怪,為什麽漢州大學隊的第一棒坐著輪椅還能跑得比健康人快,她不會是——”

“老王,不要妄加揣測,這件事讓葛部長一驗便知。”於震故作中立地說道。

然而他的舉動,卻是將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到土土身上。

葛部長也註意到這個土土,他憑著多年來的經驗,一看就知道這名女選手不是普通人,不過,這種事還是需要專業器械檢測之後才能知道。

葛部長掏出插|在胸口口袋裏的烏金鋼筆,向土土身上探去。

烏金鋼筆的一頭忽然閃爍起金色的光芒,一亮一亮,格外耀目。

這支烏金鋼筆是天賦探測器,碰到異能力就會亮起。

土土不知道烏金鋼筆的功能,不過,她猜到了,她看見葛部長面色凝重地看向她,像是看到什麽不該在人世間存在的鬼怪一樣。

奇怪的是,葛部長的語氣卻和緩下來,並沒有剛才那樣咄咄逼人,跟土土說話的時候,甚至說得上是有些示好的成分在裏面:“這位小妹妹,能否借一步說話?”

土土看向周圍的人,堅定地拒絕了葛部長的請求:“不能。”

葛部長一噎,其他人也露出了土土不識好歹的表情,就連紅姐也眼神示意土土不要和葛部長對著幹。

“事情都發生了,被這麽多人同時看到了,還有直播間裏那一百萬觀眾,他們全都看到了,如果尋找真相的過程在私底下進行,豈不是無法服眾?”土土仰頭說道。

葛部長目光觸到這個小姑娘清亮坦蕩的眼神,不由得一凜,和他想象中的情況不同,這個小姑娘似乎一點都不心虛,堅決要求在眾人面前把話說開。

難道,這件事真的和她沒關系?可是,誰又會為了漢州大學隊的名次而動用天賦呢?葛部長心中懷疑。

“是,我確實有天賦,但不代表我就會去用天賦做這麽蠢的事,在眾目睽睽之下,把我們隊的選手轉移到賽道終點,一看就是作弊,會廢掉漢州大學參賽資格的那種性質極其惡劣的作弊,我為什麽要這麽做?難道我和漢州大學隊有仇嗎?”土土直截了當地說道。

“這……”葛部長回過味來了,包括他在內的組委會委員們也冷靜下來,發現這件事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。

他們剛才因為比賽中出現這麽大的事故,而產生焦躁的情緒,一時間上頭,沒有分析清楚利害關系,就斷定是漢州大學隊自己人所為,其實,仔細想想,這個小姑娘說的才是有道理的。

“也有可能是你操作失誤了,”於震忽然從旁說道,“你太緊張了,所以提前轉移了你的隊友,畢竟是這麽多人觀賽的場合,你會壓力很大、操作失誤,也很正常。”

“哈哈,你在說你自己嗎?”土土不由得笑了起來,“你怎麽把作弊過程和作弊心理分析的這麽透徹,我都還沒想到呢。”

於震故作驚訝:“小姑娘,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,我可不是什麽天賦者,更不會動用天賦。”

“你不會,可是你手下的人會!”土土說道,“五虎山本來就是培養天賦者的地方,葛部長和組委會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
葛部長和組委會委員們一會兒看看土土,一會兒看看於震,兩個人辯論的速度太快,他們還沒能消化掉一方的觀點,就被另外一方的話語動搖。

“為了比賽的公平性,我們作為主辦方,怎麽可能知法犯法,我根本沒有帶來任何天賦者,不信葛部長可以現場檢查。”於震招呼王校長,把周圍五虎山的人都叫過來。

“不用了,我知道是誰動的手腳。”土土懶得跟於震廢話,直接對葛部長和組委會說,“給我一點時間,我帶你們去找他對質!”

“他在哪裏?”葛部長問道。又看向於震。

於震擺出他什麽都不知道的無奈表情,就好像土土在無理取鬧一樣。

“他就在這紫月嶺中的山洞裏,請跟我來。”土土說著,轉動輪椅,在前面帶路。

葛部長和組委會主席對視一眼,雖然不大相信土土說的話,但是,眼下要想查清楚真實情況,就該聽一聽各方意見,多方搜集線索。

他們跟著土土向野林子裏走去,不知不覺間,就走出了十幾分鐘,可是,土土所說的山洞還沒有見到影。

於震好整以暇地綴在後面,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土土帶著大部隊找到地地。

“這位小選手,怎麽還沒看到你說的山洞?”葛部長問道。

“你不會是在耍我們吧,都走出這麽遠了,那個天賦者該有多厲害,才能相隔這樣長的距離,把一個大活人從一個地點轉移到另一個地點,二者之間相差五百多米!”有委員質問道。

“就是啊,這也太遠了,就算真的有天賦者,也不可能遠程控制賽道起點處的事情吧。”其他委員們紛紛附和。

“是麽,你們覺得不會發生?”土土停下輪椅,回過頭,臉上帶著淡淡的神色,她向前展開手,眾人看到一塊圓形方孔幣,靜靜地躺在她手心。

“這是什麽?”

“圓形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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